这是好事,但动了某些人的蛋糕,所以就受到了攻击。反对主要是基于物质利益的,比如每当此时,m$ 之流就会跳出来说自己的软件如何如何。
类似于资本论讲的:“在政治经济学领域内,自由的科学研究遇到的敌人,不只是它在一切其他领域内遇到的敌人。政治经济学所研究的材料的特殊性,把人们心中最激烈、最卑鄙、最恶劣的感情,把代表私人利益的复仇女神召唤到战场上来反对自由的科学研究。例如,英国高教会宁愿饶恕对它的三十九个信条中的三十八个信条展开的攻击,而不饶恕对它的现金收入的三十九分之一进行的攻击。”
至于其他的反对理由,大多都是对这一动机的遮羞布和自觉或者不自觉的伪装。
- 比如一些人认为源码人人可看,在某些部门和场景就不安全了,但在国家扶持的骇客行为面前,私有软件只是增加了些许成本,并不能提供安全保障。
- 有人说一些私有软件功能更全,而相应的自由软件替代可用性差,这也不成立。如上所述这不过是资本主义统治下的软件生产模式造成的 结果 ,虽然个别机构和地区对自由软件的支持和采用并不能从 根本变革 这种生产关系本身,但它毕竟是一种有益的 改良 ,一旦生产软件的环境和关系有所改变,那么产品本身也会出现变化,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无论安全、功能性还是用户友好或别的什么反对理由,它们其实都是 纯粹技术性质 的,而这种纯粹技术的内容,其实是和生产软件的历史的生产关系、以及软件本身扮演的社会角色(被谁控制和拥有)无关的。这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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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既不能简单判定自由软件就有天生的安全或功能上的优势,也不能认为开发私有软件的人注定就没法写出良好的代码或完成聪明的实现。从纯粹技术的理由(如是否具有 xx 功能)来反对自由软件或者谴责私有软件,都是不靠谱的。就技术能解决的问题而言,双方都不是彼此的不可逾越的上限。在这个问题上,以自由软件基金会为代表的一派的观点是正确的,他们巧妙地避开了自己处于弱势的事实,强调开放源码软件的主要优势在于能为采用它的人提供最大程度的自由和主动性,而不承诺它天生具有某种技术方面的魔法。而自由软件运动中的机会主义的一派相反,拒绝谈论自由,只谈开源,倾向于用纯粹的安全或者效率方面论证开源的必要性,这乍看很聪明很实在,但其实说服力有限,因为:
- 哪怕是自由软件的生产也仍旧受到当前的腐朽的生产关系的制约,而不能在普遍开放和协作的情况下发挥它的全部潜力。
- 劳动(程序开发)过程的协作并不是自由软件的专属,只要基础设施到位,雇佣员工够多,大厂也可以复制“开源式的开发方式”。况且,当开源主义者在谈论“人人可审查的代码和可解决的问题”时,其实早已不是技术,而是进入了生产关系的领域。
- 而且同样的理由也可以被私有软件卫道士用于反对它自己:因为从普通用户看来的“好用的”的自由软件从数量上仍旧少于“好用的”私有软件,而如上所述,这种状况不是纯粹技术原因决定的,而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统治下的软件生产造成的必然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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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今日自由软件的某些困境的,不在于技术原因,而主要在于社会原因。
软件生产方式和消费模式的变革,改变的主要是“生产资料和产品由谁占有、如何组织生产、为了谁的利益而生产”,而不是“如何用代码实现某个功能的具体方法”。因此,完全没有理由认为用自由软件替换掉私有软件,会带来不便或造成质量下降。更何况,现在已经涌现出来的大量的、在完全不同于资本主义公司的劳动方式中、由社区所创造出来的优秀的自由软件被行业广泛采用的事实,已经从很多方面驳斥了这种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