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输入方案与音形研究

这部分确实没关系,我这属于吃饱了思维奔逸一下 :upside_down_face:

当然计算机普及得晚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历史包袱可能相对还少一些。我想表达的意思主要是,如果我们也经历了打字机的时代(当然可能不符合国情和汉字的特殊性,我们当时似乎是铅版印刷),即使到了今天拼音输入方案仍不可避免地成为主流,那会不会对于键位的排布、以及汉语常用标点的布局做一些优化,就像法语的bépo,而不是一味地去适应ANSI的标准。

语音这方面我确实想多说两句,成体系的记音方法,我们日常可以不全用,但官方不能没有,京韵不能代表我们所有的文化。看看霓虹国近百年前就整理出的方案,再想想我们当年,意难平啊;就像你说的塞擦音、鼻音的区分,做一些hash映射就可以实现了嘛,毕竟我们还是以字形为最终载体的。现在有了RIME这种神器,却没有更好的方案进行匹配,甚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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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象中的方案么?你欣赏的记音方法是啥样的?有点好奇,我只知道有些声调消失了,导致现代人读诗词会发现一些不押韵的地方。

这需要分两个层面回答,首先是现代人读诗词的问题,因为语音都是不断变化的,除去战争、迁徙等因素,即使一群人完全不跟外界接触,子代跟父辈的发音仍然是不可能完全一致的,且有趋于简省的趋势(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专门的术语),辅音简略、元音开口度变小,说人话就是“中央电视台”会变成“庄电台”,以及英文bad和bed中间那个“诶”的不同。

但这是有规律可循的,比如「上古读a的字,今天大多数读u或ü;中古读a的字,现在大多数读e或uo。」唐诗“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中的“呵”,只是写出来是口+可的形状,张大嘴笑出声的那个音,几乎所有人类所有时空都是a,这是生理结构决定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文字可以一脉相承,拉丁语系看不懂几百年前的文章。莎士比亚和汤显祖基本是同时代人,他们用拼音文字记录的是发音,我们用的是相同的字形表示相近的意思,语音随着时代变迁,对于我们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至今还可以捧着《牡丹亭》咀嚼。

古代的发音具体是怎样的,在留声机诞生前无法考证,但是我们可以根据韵文和诗词的韵脚来反推哪些字可以押韵,得益于隋唐以后的韵书、韵图,南北朝之后不同时代的字属于那个韵部是可以基本确定的。这之后的诗词也基本都是依照《广韵》的音系来创作的。具体来说「唐、江」韵的字语音变化就很小,“左牵黄,右擎苍。小轩窗,正梳妆。”混搭也很押韵,「灰」韵变化就比较大,“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还比较押韵,后边“潦倒新停浊酒杯”就不怎么押韵了。后世音韵学家也都各自构拟过古代的发音,这首登高的韵母有点近似于uai,可以参见这里

到了元明以后,官话区的入声韵消失殆尽,这应该就是你说的“有些声调消失”,这只是古今语音衍变的一方面,并不是造成普通话读古诗不完美的全部原因。入声韵从官话主体消失相对较晚,因此中原官话和普通话中声调不能直接转化的那些,大多是入声,可以用作简单的判断。

至于我想象中的方案,可以在注音符号的基础上作一发挥,应当扩充一部分符号,使其有能力表述不同地区的语音;另外有一套字母拼写方案与之一一对应,作为辅助。原因有二:一是拉丁字母转写与汉语音位不一致,索性先不强求,与之并行的字母方案是为了录入、简写等使用便捷,同时也利于后续做一些正则替换,使兼容各地方言,但不可喧宾夺主;二是便于竖排文本排版美观,这样就不会有拼音和汉语等宽等高的问题了 :sweat_smile:

当然方案所表述的发音中应包括上述的入声,一方面这本就是汉语的特征,另外入声在粤语中至今还有很好的保存,是有生命力的。另外常见的还有华北地区保留很好的尖团音、吴语中的清浊声母。至于湖北荆门沙市部分地区的大舌音,着实小众,可以暂不纳入。同时配套的转写用拉丁字母方案,需要考虑多数印欧语系语言中清浊对应字母的问题,这就不可避免地加大了转写拼写的长度,也增加了设计的难度、使用的难度。

而在具体实现和使用的时候,就需要有可以兼容的、宽式严式两种方式了,比如西北地区普遍前后鼻音不分,那么记音可以不同,但不同的音要能映射到同样的字;东北方言不分尖团,那么团音的记音符号也应能得到尖音字,只不过不首选罢了(区分尖团的RIME方案已经有大神做了)。这里必须要强调,RIME真的是从设计理念上就一路优秀。

这样有能力的人使用更严谨的方案,一些发音本就不区分的地区,用宽泛的方案,也不影响人们日常交流。而全国通用的方案只是其中最广泛的一种,而非唯一。


上述纯属吃饱了图一乐,现行拼音方案设计之初就考虑了易用易学易写等因素,通行了几十年,想要扭转、改进甚至推翻,简直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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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認爲,清朝到現在的小學重點研究音韻,是一條沒事兒找事的方向,這也許是「清風不識字」的文字獄導致的。

而真正能溝通古今、連貫南北的字形、字義,反而停滯不前。但近現代不僅不發展,卻閹割成簡體字,減少漢字數量,割裂古今、分離華人,屬於開倒車。竊以爲應當撥亂反正。

普及大于一切。 别扯什么阉割,古代大体是由繁到简。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大家都用象形文字好了。 况且简体字基本上来自草书,古人过来都看得懂。 不要做井底之蛙了,别有用心的媒体洗脑还当成真理。 台湾也进行过简化运动,只不过没进行下去而已。

清朝文字学成就也很高的…

大哥你这话我认为略显偏激了。我认为文化割裂、分离与否,更重要的因素反而不是语言文字,而是经济科技等看似不直接相关的方面。不可否认,语言文字这种文化的东西也是“嫌贫爱富”的,吴语区上海话的影响力逐渐赶超苏州了;海外的情况我不了解,但是你看明清总被中原黑的两广,近几十年不也有人开始黑北边了么 :smile:

字形、字义有官方规范就好,可以梳理一下,作为现代文推荐用法,剩下的只能交给大众了,《现代汉语词典》给错误读音让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沟通古今、连贯南北说实话做不到,我看到有观点认为,“我”、“吃”这样的常用字本身也是由于语音衍变而在中古就出现的新假借字,因为“我”字取半边“戈”是兵器。同时我们也应该接受各地的差异,要不古苗瑶语、百越语找谁说理去,小篆分好多版本,凭什么最终用这一版;换个角度,即使普及义务教育、免学杂费了,也有人厌学不是么。咱能在接受一定量培训的基础上看懂古文本身已经算是一大“奇迹”了。

至于简繁字形,我之前也曾表达过一些个人观点。总体来说,要服从由繁至简的客观规律,毕竟懒也是(大多数)人的天性。但是不要为简而简,不应一简对多繁,从而人为造成新的多音字或歧义,比如“樹幹、餅乾、乾坤、干支、幹活兒”的简化,“鄧、燈、凳”的简化,“項鍊、鎖鏈”、“頭髮、發展”及“房舍、捨棄”的合并。如 @datura 所说,很多简化字来自草书,也不算舍弃传统,后来的二简方案委实有点过激了。

同时我们也不该替前人开上帝视角,简化方案实施的时候,我们全国的文盲率约有80%,各种资源短缺,退一步说,笔划少至少他省油墨啊。就像我个人对汉语拼音方案也很不满意,有些缺点我这种半吊子门外汉就能指出来,周有光等大师也不可能不知道,但放在当时,这应该就是最优解了,在那个年代,简和短就是最大的推动力。


补充一句,简繁字形、各地区编码不同产生的各种问题,已经快把我整疯了。但是没办法,谁让计算机不是咱发明的呢?咱当年也没有足够的话语权,连unicode里排顺序咱都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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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止偏题,已拆分到新主题继续讨论。

题目我暂拟的,讨论者可挑选自己觉得更适合的题目修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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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专业!佩服佩服!

以前看字典里有注音符号,但是老师没教😄

用 Rime 拼音输入繁体字试验了下,你上面举例的都可以正确输出,只是认的费劲…… Rime 搭配 opencc 做的很不错👍

然而,确实是痴人说梦,改革拼音、注音方案,普及繁体字,都不可能啦。现在拼音输入流行,将来提笔忘字可能性极大,没看到有什么缓解趋势,悲剧。

忽然想到,现在语音输入流行,将来可能普及,或许能反过来,整理出文字到语音变体的映射,能很明显的看出地域以及时间对语音的影响。

用繁体字的人很多,但是很多就只是开个简繁转换用繁体装高逼格而已,他们说着白话,也不做任何和文字有关的工作,甚至连个简繁通打的输入法都不学。传承是很难的,文字只有做为沟通工具,才能有普世的价值。在没有大多数用户基数的情况,传承是要有觉悟和奉献的,要把巨量的时间精力投入进去。

我是吴语区的,小时候经常觉得,这样从幼儿园开始就全程普通话,再过一二十年,孩子们就完全不会说方言了,再过几十年就完全没人说了,因而愤愤不平。但现在,我只关心自己生活里那些事情了,方言没人说?随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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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研究汉字文化,必须要从甲骨文开始。

举几个例子:

   东:《说文解字》里面把东臆测成日照在树木中间。清朝一个学者更是在此基础上扩展到

“杳”,“杲”字上。其实一看甲骨文就知道,根本与日无关。再把所以的字形放一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反倒是东字从“东西”的含意如何变成方位词,这个还没人给出正确的解释。

  不、帝:这两个字是有紧密联系的,现在有几个人关心“不”字的来由?如何从实变虚?不看甲骨文,

从繁体字能看出什么文化来?

  左右:这两个字繁体还不是去除了左右手的指向,留下一些祭祀相关的小尾巴。又有谁去问为什么?

楷书还用一些形体规则保留了指向性,现在的字体去掉了,也没影响大家使用。所以拿来用就好了。

个人觉得,读音已经不太重要了,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读音标准。你看上古时候汉语同一个字表示名词,表示动词读音都不一样(现代多音字几乎都是那个时代的留存(例子:衣服和穿衣服的衣,读音不同

比起读音,可能字形以及文言文才是永恒的。

可以用仓颉呀(之前为了可以输入本字(一堆现在看来的异体字,就是靠仓颉,因为拼音这些字都非常靠后

所以现代字体不对而已。公共网站没得选,自己的网站自然可以使用更好的字体。

左右按照道理来说,笔画顺序不一样的,一个先横一个先撇,而且右的那一撇,应该先向右边,再偏向左,实际上指向很明显了(

说起来,左右的本意是佐佑来着,和然是燃一样,并非没人追寻,只是那个意思已经用新的字替代了(

這個話題容易引起爭論,我就不一一回答其他回覆者了。抱歉。只多嘴這個回覆了。

「更重要的因素反而不是语言文字,而是经济科技等看似不直接相关的方面。」 誠然,《最後一課》說的就是文化侵襲,而簡化字正是侵襲之後的結果。

「小篆分好多版本,凭什么最终用这一版」 誠然,現在的方言也是如此,後面會最終歸爲普通話。

「总体来说,要服从由繁至简的客观规律,毕竟懒也是(大多数)人的天性。」 非也,整體上來看甲骨文最簡,並且字數最少,隨着人文的發展,漢字應當越來越繁,以求表達更多的含義,這如同條形碼到二維碼一樣。 「懶」沒錯,畢竟需要毛筆書寫,現在是打字,倉頡打字比五筆效率也差不多吧。

「我们全国的文盲率约有80%」 這點上看,全球華人無論簡體繁體文盲率現在都差不多了。

隨便聊聊而已,如果認真就算了,現在懶了,多說費力。

科舉不攷詩賦之後,總軆上不太行了,雖肰有著名旳詩詞,但感覺上還是差了那些一大截

沒有能达到唐宋八大家水平之人(也許有,止看嘉靖秊間旳青詞?

(果肰進入攷試才是某一學科崛起之路(象甚麼足球加入髙攷,遟早拿到世界杯

以前听网上某位历史老师说,简体字差点要把中华文化的传承给断了,当时觉得很有道理。后来看了一篇研究文章,解释了为什么要进行汉字简化,分析了古今的背景和形式。大致意思要消除文盲,普及文化知识,是新中国当时面临的严峻的问题。古代汉字文书基本是贵族阶级所掌握。现代社会要实现文化知识普及,九年义务教育。方便文化知识的传播。一个简单易写易记的知识载体的汉字是很有必要的。到现今社会快节奏,简化的汉字写起来都要比繁体字省事不少。文章给出的观点,简体字解决了特定历史时期的问题,是顺应时代发展的产物。阅后,深以为然。当然简化字中也存在部分简化不合理,易混淆的字。但要说简化字断了文化,是杞人忧天,耸人听闻之言。

這個問題我回覆了啊,原文說了「全球華人。。。」,發展到現在不僅僅是消除文盲了,還富餘很多識字量,比如大學生的英語單詞量超過漢字識字量,注意我說的是漢字識字量,還不是會書寫的數量。

簡化字的事情不僅僅是簡化書寫,還減少了識字量。

你的「简化的汉字写起来都要比繁体字省事不少」書寫的問題,我原文也說了——「現在是打字,倉頡打字比五筆效率也差不多」。

「简化字断了文化」的問題。

增加學英語,好處是增加了物質科技的西方文化;減少學漢字,壞處是大學生讀不懂古代文言文,減少了向傳統東方文化學習的比重,以及由此激發的各種創新和創造。

中西結合,之前是吸收西方文化;現在呢,大人,時代變了。